我们之间的距离14
文/大海鱼
华灯初上，朴家灯火通明，一群佣人整齐的站成一排站在客厅边，管家恭敬的站在最前面，真皮沙发里坐着穿着华丽，打扮精致的女人。
“朴灿烈找到没有？”
朴母坐在皮质沙发上不耐烦的质问着站在一旁的管家。
管家微微弯腰，语气恭敬，“太太，在叫林续的同学家里。”
“林续？”朴母举茶杯的动作一顿，“在国外上市公司的林家的儿子吗？”
“对的。他们家的公司今年在国内外势头都很大，也是我们的第一竞争者，太太...”
“行了！我心里有数，那就让他在林家多待几天吧。话说，边卫国现在怎么样？”朴母打断管家的话。
管家直起背，“他已经出狱了。”
“这么快？！看来得好好见见他了。”朴母勾起嘴角，优雅的喝了口茶，眼神变得犀利...
“啊嚏，啊嚏。”
这已经是朴灿烈打的第N个喷嚏了。
林续闻声走进客厅，“我觉得烈哥你肯定感冒的很严重，这都已经一个星期多了还不见好，要不然去趟医院挂盐水吧，这样快一点。”
朴灿烈直接扔了个抱枕过去，“少哔哔。”
林续把抱枕塞进怀里，“我和你赌，你肯定得去趟医院。”
朴灿烈继续打着游戏没理他。
就这样又拖了几天，直到某天晚上林续出来喝水，看见朴灿烈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本来想叫醒他让他起房间睡，结果一碰，身上烫的很，林续赶紧把朴灿烈连夜弄去了医院。
还好去的及时，已经烧的快三十九度了，最后，朴灿烈还是成功的挂上盐水。
“那天晚上就应该把你弄回去睡。”林续一脸嫌弃的坐在朴灿烈旁边看着朴灿烈这狼狈样。
朴灿烈虚弱的白了林续一眼，“马后炮典型代表。”
林续口中的那天晚上指的是除夕那晚，边伯贤突然的不能到来，让本来策划这场聚餐的朴灿烈很失落，也就没有了吃饭的兴致。拉着林续窝在阳台上喝着啤酒。
一罐罐的往嘴里送，朴灿烈眯着眼睛没有目标的看着城市的灯火阑珊。
“喂，烈哥，不是吧，不就嫂子来不了嘛，不至于这么丧吧。”林续喝了口酒。
“明明他可以来的，为什么，为什么就突然来不了了？”朴灿烈眼睛有点红，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醉的。
林续放下易拉罐，“万一人家突然有事，这也是大家都不能控制的，别多想了，还有机会的。”
朴灿烈喃喃自语，“我就想除夕夜陪陪他这孤身一人的人，怎么这么难...”
最后，林续喝的迷迷糊糊，晃晃荡荡的走进房间倒在自己的房间的床上昏睡过去，朴灿烈就这样傻坐着，开始一根一根的抽烟，被寒风灌了一夜。
打完两瓶小瓶的，还有一瓶大瓶的，护士过来换吊瓶的时候，特意嘱咐要吃点东西垫垫胃。
“要吃什么？”林续用手机戳了戳朴灿烈的胳膊，“作为你爸爸，我得听护士的话尽到作为监护人的职责。”
“你可以滚一边去吗？”朴灿烈说，“总有儿子想当爹。”
“快，别闹，要吃什么？”林续正经起来。
朴灿烈摆摆手，“随便买点吧。”
等林续去买吃的的时候，朴灿烈一个人坐在输液厅里面，思绪又不禁飘向了那个夜晚——自己和边伯贤在医院里的夜晚。
两次进医院，狼狈的都是自己。
朴灿烈啊朴灿烈，你怎么活的这么混。朴灿烈自己内心想。
医院自带的24小时便利店里面暖气开的很足，林续进去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一时间还真有点难下手选择。
正当林续绕着货架走第三圈的时候，自动门又开了，伴随着“叮咚”一声，进来了个人。
林续本来只是草草瞄一下门口，结果一看没想到是他认识的人。
“嗯？许深意，你怎么在这？”林续有点吃惊。
许深意也有点惊讶，“我来买点东西，你呢？”
“哦，我也..我也买点东西。”林续挠挠头，讪笑着。
看许深意朝自己这走过来，林续后退了两步。
“你生病了？”许深意只是想拿在他身边货架上的三明治。
“额...不是我，是...”
话还没说完，林续手机响了起来，许深意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朴灿烈。
林续匆忙接起来，“喂，烈哥，怎么说？”
“你是不是掉坑里了？去买个东西怎么能这么慢？”因为朴灿烈那边是喊的，所以离林续很近的许深意听的一清二楚。
“马上来。”林续挂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尴尬的看着许深意。
“朴灿烈病了？”许深意说。
林续见都这地步了，也没什么好不承认的，于是点了点头，“感冒好久了不见好，今天晚上还发了烧就来医院了。”
最后林续也那了个三明治，加热好后和许深意一起走进夜色里。
因为输液厅和住院楼在两个方向，所以他们两个在经过中心花圃之后就背道而驰了。
林续回到输液厅把三明治丢给朴灿烈。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出去找你了，儿子。”朴灿烈单身撕开包装纸，大咬了一口在嘴里。
“我刚刚在便利店碰见许深意了，所以...”
“什么？你碰见许深意了？他来这干什么？”朴灿烈顿了顿咀嚼的动作。
“我哪知道，”许深意在他旁边坐下来，“不过他知道了你在这输液。”
“你告诉他的？”朴灿烈死亡凝视着林续。
“你那通电话，声音这么大，谁不知道？”林续无情的怼着他。
朴灿烈没话说了，只能继续吃他的三明治。
许深意在回到病房里的时候，边伯贤还在看书。
“怎么还没休息？”许深意搬来凳子坐在床边。
边伯贤合上书，“最近又开始睡不着了。”
“你猜我刚刚去便利店买东西看见谁了？”许深意吊人胃口的问。
“难不成是朴灿烈？”边伯贤平淡的开口。
许深意听见心里咯噔一下，笑着说，“不是，是林续。”
“林续？他生病了？”边伯贤边说边掏着手机，想问林续。
许深意没在说什么，静静的坐在一边吃三明治。
边伯贤本来想打电话，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就发了条短信。
——你生病了？
林续这会正坐在一边打游戏，弹窗出来的短信让林续的游戏界面卡了一下，林续本来还以为是垃圾短信，结果一看发件人，顿时骂了句，卧槽。
朴灿烈烦躁的看着他，“打游戏就少发出这些没素质的话来。”
“不是啊，烈哥，”林续把手机递到朴灿烈面前，“是嫂子发来的消息。”
朴灿烈上一秒眼里的烦躁消散了一干二净，伸出手把林续的手机夺过来，凑近了仔细看。
——你生病了吗？
发件人是边伯贤。
“他为什么会问你生病了吗？”朴灿烈怀疑的看着林续。
“我怎么知道。”
朴灿烈直接用林续的手机拨了电话过去。
边伯贤没想到林续会打电话过来，刚好想对那天除夕他匆忙过电话的失礼行为在做个道歉，所以他接了电话。
“边伯贤。”
令边伯贤没想到的是，电话那头开口的声音却是朴灿烈。
边伯贤一下无话，仅剩下电流的滋滋声。
“你是不是生病了？”朴灿烈继续追问。
朴灿烈的这一问，让边伯贤的心脏骤缩，那段在巷子里的不美好的记忆又纷纷浮现在边伯贤的脑中。
虽然警方已经把那两个人抓拿归案，但是边伯贤的心仍然会不安，只是他把这一切都伪装的很好，仅仅只是告诉许深意他睡不着，露出冰山一角。
但是，他这会听到朴灿烈的这句话时，却让他的伪装溃不成军。
“没有，我没生病。”
“林续呢？他是不是生病了？你和他在一起吗？”边伯贤的反问，让朴灿烈一瞬间有点说不出话来。
“他很好，是我。”朴灿烈大方承认。
边伯贤攥紧了手机，节骨有点发白，“你怎么了？”
“没事，就感冒了而已。”朴灿烈故作轻松的回应着边伯贤。
“那你好好休息。”边伯贤说完挂了电话。
“对不起，刚刚没和你直接说是朴灿烈病了。”林续坐在一边向他道歉。
边伯贤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许深意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和朴灿烈的聊天界面，打了段字过去。
——朴灿烈，边伯贤在住院部19楼403室2床。
朴灿烈掏出自己手机看着许深意给他发的消息，立马站起来要走，好在输液管把他的理智一点点扯回来，林续拉着他，“打完在去吧，现在嫂子肯定睡着了，你去也是白去。”
朴灿烈慢慢的坐下来，然后对林续说，“边伯贤果然生病了。”
晨光熹微，冬日的朝阳洒落到每一处地方。
朴家的佣人忙前忙后，要在夫人洗漱完之前把早餐什么的都摆好。
餐桌上，朴母用着餐，管家佣人都恭敬整齐的站在一边。
“边卫国这两天有什么动静吗？”朴母切了块英国进口的培根用叉子叉着放进嘴里。
“报告夫人，边卫国这两天在我们市周边的一些地方找工作。”
朴母放下刀叉，拿起杯子喝了口牛奶，“你派几个人去找他，把他带到White去，我下午两点要跟他见一面。”
“太太，这...”
“本来好好的一对佳人，因为他的儿子现在不复存在，本来好好的企业合作也因为这样一茬不复存在，既然我的利益得到了破坏，那就得让破坏我利益的人付出代价。”朴母看着管家，“你明白了吗？”
“好的，马上按照太太说的吩咐下去。”
朴灿烈和林续按照许深意给的位置乘住院部的电梯到了相应了楼层。
经过护士站，刚好看见许深意拿着热水壶出来。
三个人打了个照面，许深意直接把他俩拉进了开水房。
“伯贤刚刚醒，等等你们和我一起进去。”
朴灿烈看着许深意接热水的背影，有点艰难的开口，“他是不是生病了很久了？这时间段里都是你在照顾他吗？”
“嗯。”许深意一个字简言意骇。
朴灿烈本想说，辛苦你了，但是确发现自己没有立场。
跟在许深意后面进了病房，林续在朴灿烈前面进去。
“嫂子，我们来看你啦！”林续果然是气氛的maker。
边伯贤看向门，看见林续时眼里带着震惊，看到朴灿烈是，眼里的震惊多快溢出来了。
“你们...”下意识的心慌让边伯贤攥紧了被子，生怕他们一开口就是关于巷子里的记忆。
“诶，怎么说都是缘分，昨天我和许深意在24小时便利店碰见了，然后他知道了烈哥生病，然后我看见你发来的消息，想着你应该和许深意一块，看他又走进了住院部，我想你肯定也生病了，然后我就吵着许深意要你的住院房号，要来看你，然后许深意他被我吵的没办法，就答应了。”
林续的这一番话让朴灿烈和许深意都为之震惊，其实明明是许深意自己给的房号。
边伯贤笑着看着林续，拿他没办法。
朴灿烈站在床尾束手无策，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和边伯贤上次的记忆就是在边伯贤的家里，他让自己远离他，忽略他，一遍遍的说不喜欢自己。
这些回忆犹如一把把利刃，直插朴灿烈的胸膛。
“你身体好点没有？”还是边伯贤先开口问他。
朴灿烈看着躺着的边伯贤，“嗯，挂了盐水好多了。”
之后又是无话。
许深意打开床头柜拿出保温壶，“我去食堂给你打早饭。”然后从林续旁边经过。
林续拉着他，“我和你去。”
两人的离开让病房多了点寂寞。
朴灿烈站了会听到边伯贤让他坐下，他坐到平常林续坐的凳子上，依旧静静的看着躺着的边伯贤。
许久，朴灿烈温柔的开口，“哪里受伤了？怎么伤的？”
边伯贤鼻头一酸，看着天花板，“有一阵子了，肋骨断了一根，下楼梯没灯看不太清楚就滚了下去，撞到了扶手。”
朴灿烈听着红了眼眶，“那天在家里还好好的呢，怎么这么突然。”
“唉，没办法，有时候有些事情就是发生的这么猝不及防，没事的，反正很快我就可以下床了，我这个伤的不怎么重。”
边伯贤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自己满口谎言，但是他没办法和朴灿烈说真实发生的事情，他现在一一言一行全是伪装。
朴灿烈就这么陪着边伯贤等许深意他们回来。
White是一家装修典雅的茶餐厅。下午两点的人还不是很多，朴母打扮精致的坐在最里面的卡座里等着那些人把边卫国带来。
没等多久，边卫国在朴家保镖的搀扶下坐到了朴母的对面。
“真是好久不见啊，边先生。”朴母率先开口。
边卫国打量了一下坐在对面的女人，然后点了点头，“朴太太真是急性子，我这出来还没多久就找上了？”
朴母遮着嘴优雅的笑了笑，“哪里的话，还不是旧相识，想到多年没见你这个友人，应该找来叙叙旧。”
“别拐弯抹角的，想说什么就说。”边卫国并不吃她这套。
“瞧边先生，还说我是急性子，你自己也不差多少啊，那我就长话短说了，”说完往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推给边卫国，“这么久没见到儿子，应该很想他吧？”
边卫国诧异的看了眼朴母，接过信封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是一叠相片。
“你儿子最近因为一些意外肋骨断了，现在正在医院住院。”
照片上是边伯贤躺在病床上休息，在病床上吃饭的好几张照片。
“这男的是谁？”边卫国拿出其中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指了指上面的许深意。
“许家的二儿子，”朴母说，“你也就进去这么两三年，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等等，你刚刚说我儿子他因为一些意外，是什么意外？”边卫国这个问题正中朴母下怀。
朴母放下茶杯，眼神对上边卫国，“那些意外，您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别给我扯东扯西，说！”边卫国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不小动静。
“唉哟，”朴母有点被吓到的捂了捂胸口，“好吧，竟然你执意要知道，那我就不瞒你了。”朴母拿出手机点开相册，找到了边伯贤在巷子里被彩毛录下的视频。
“我想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朴母收起手机，“在你之前，你儿子的认知里只知道许深意也就是许家二儿子把那个混混的视频销毁了。我看你还在周边小城市找工作，何必这么辛苦呢，边先生，这不就是一个机会吗？”
朴母继续说，“你看你拿着这个东西去到照片后面的医院，既可以见到你心心念念的儿子，又可以威胁许家二儿子，跟他开条件，拿到钱，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边卫国陷入沉思。
“有时候，采取一些特殊手段换让你的日子变得更舒服的。边先生。”
最后三个字咬的很重。
朴母也不急，等着边卫国回答。
沉默许久后，边卫国缓缓抬起头，带着边伯贤最怕的阴狠的笑，眼神犀利的看着桌上七零八乱的照片上的边伯贤。
“好，把视频给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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