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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的距离4

文/大海鱼 

前文3 
 
时间转瞬而逝，冬天悄然来临，学期来到末尾。 

 

十二月底的天气很冷，城市一片萧瑟。边伯贤早上走在路上，太阳还没出来，很冷。他把小脸埋进冬装领子里一些，他很怕冷，白皙的双手就算插在兜里都冻的通红。 

 

到了教室边伯贤放下包去交昨天的语文作业，教室里面有开着暖气，一下的冷热温差让边伯贤没适应过来，他的脸和手透着红。 

 

朴灿烈又趴着睡觉，他们那组的小组长不敢去打扰他，所以当边伯贤来要作业的时候，小组长略为难的看着朴灿烈。 

 

边伯贤也不为难小组长，自己去到朴灿烈位置上交作业，但是面对朴灿烈的桌面，边伯贤一下无从下手。 

 

这个朴灿烈，书都不按科目分类放了... 

 

“朴灿烈。”边伯贤弯起两指关节敲了敲他的桌面，“语文试卷交一下。” 

 

朴灿烈抬起头眼睛都没睁开迷糊说了句，“在老地方。”说完他自己似乎意识到不太对，睁开眼提了提神自己给边伯贤找。 

 

在朴灿烈抬头的那一刻，边伯贤就看见了他眼底的黑，估计昨天晚上又在外面通宵了吧。但听见朴灿烈下意识的说出老位置的时候，边伯贤还是心头一颤。 

 

边伯贤站在他桌边等他找出来，但是找了大半天却没找到，朴灿烈眉头紧皱，不禁在弯下一点腰去找，一旁的边伯贤也看不下去了，在桌子上帮朴灿烈找起来。 

 

“诶？怎么会不在这...”朴灿烈呢喃着，“我明明放在这的。” 

 

说完把抽屉里的一坨试卷掏出来放在腿上一张张翻过去。 

 

最终，边伯贤在朴灿烈桌上右边那一坨书下面找到了该交的语文试卷。 

 

边伯贤把朴灿烈的试卷放到他们组里面，“找到了，你不用找了。” 

 

朴灿烈停了动作，“你从哪找到的？” 

 

边伯贤没回他指了指右侧这一堆书，然后转身去别的组交作业。 

 

朴灿烈把试卷塞进抽屉里，又呢喃了一句，“怎么会这样...” 

 

下午的班会课，班主任说了一下桌面书本摆放的事情，因为现在期末试卷和书多了，免不了会乱。 

 

当班主任说到这的时候，刘知和朴灿烈说了句，“灿烈，昨天晚上你睡着了，老师来说了桌面的事情，早上我帮你收过了，老师说接下来桌...” 

 

“我说我怎么找不到作业，原来是你收了我的桌子。”刘知话还没说完就被朴灿烈打断了，朴灿烈的音量足以让全班都听见。 

 

这让刘知不知所措的看着朴灿烈有点发火的样子，眼睛瞟了眼班里看向自己这边的人，尴尬的红了耳朵。 

 

朴灿烈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坐直了身体，扫了周围一眼，大家纷纷转回头管自己。边伯贤没有回头看他，但是把刚刚朴灿烈的话全部听了个去，他一直没有停下写字的动作，但他心里都清楚。 

 

之前刚和朴灿烈在一起的时候，边伯贤看朴灿烈桌上这么乱，书大的小的乱放一通，所以就帮朴灿烈整理的桌子，边伯贤喜欢把书按科目顺序放，朴灿烈一开始有点不习惯，但是后面也真心意识到这样很方便，所以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久而久之，朴灿烈自己也习惯了放书的位置。 

 

他不喜欢别人随便碰自己的书，而且还是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现在看见书乱，就要按顺序理一次，这都得感谢边伯贤。 

 

班主任除了说桌面书的事情，还说了元旦晚会的事情。 

 

十二月底临近元旦，学校要组织一次元旦晚会。每个班都要来一个表演。 

 

听到这班里发出了哀愁声，大家一是觉得没什么拿得出手，二是觉得浪费时间。 

 

可当朴灿烈听到这的时候，他不这么觉得。虽然说临近期末，但是这种文艺晚会，还是有点乐趣了，因为.... 

 

“老师，我有个好想法。”朴灿烈举起手。 

 

班主任有点诧异的看着朴灿烈，“你说。” 

 

“我觉得我们班可以报个朗诵节目。”朴灿烈站起来，“因为之前语文课我们有朗读过《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选段，语文老师夸我们不错。” 

 

班里大家都点头发出认同的声音。 

 

边伯贤听见《罗密欧与朱丽叶》笔尖一顿，脑子里像过电影般放映着那天语文课的种种，还有莎士比亚写的一句句话。 

 

班主任似乎采纳了朴灿烈的意见，“那你说，谁去？” 

 

“我。”朴灿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全班这回都安静下来，班主任走到第三排离朴灿烈近一点，说：“就你一个人？” 

 

朴灿烈思索了一会，“老师，我觉得语文课代表也读的挺好，那天语文课就是我们俩配合读的。” 

 

边伯贤抿着嘴闭上眼睛，无语的低下头。 

 

班主任转身看着坐着低着头的边伯贤，“边伯贤？你可以吗？” 

 

边伯贤听见班主任叫他赶紧站起来看着老师，“额，我...” 

 

显然是不想。 

 

“老师，我觉得就这样吧，你别看语文课代表现在这样，他真正读起来那叫个好，是不是啊大家？” 

 

朴灿烈向着全班招呼，这回边伯贤没辙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看节目有着落，老师也很开心，于是今天下午放学之后，两人就在办公室用老师电脑找词。 

 

边伯贤站在椅子后面问坐在椅子上搜台词的朴灿烈，“要朗诵什么？” 

 

“还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吧，我觉得我们俩读这个最精彩。” 

 

“最精彩”是指什么最精彩？彼此的过去？ 

 

边伯贤没在说什么，看着朴灿烈熟练快速的把语文书上选段的词打印出来。刚从打印机里出来的纸还带着温热，朴灿烈订好递到边伯贤手上时，边伯贤却觉得这几页纸如同烫手山芋般。 

 

两人后来决定到音乐教室去联系，音乐教室所属的合桑楼特别安静，只有两人接连不断的脚步声。冬天的天暗的快，楼道里没灯，昏暗不明。 

 

边伯贤一直很小心的看着楼梯走着，他可不想在摔了，公交车上的经历足以让他拥有美好感受。 

 

到了音乐教室，朴灿烈开了灯，边伯贤的世界终于明亮了。边伯贤把冬装领子的拉链拉开一些，露出整张脸来，准备开始练习。 

 

第一遍读完，两人一起讨论了一下一些地方该如何停顿，如何把握处理情绪。 

 

基本都是边伯贤再说，朴灿烈拿着笔圈圈画画，等差不多，两人再来了几次。 

 

边伯贤自己也觉得，他和朴灿烈契合度还是很高的。仅仅是这几次，他们就已经磨合的很好。 

 

“那边窗子里亮起来的是什么光？那就是东方，朱丽叶就是太阳！起来吧，美丽的太阳！赶走那妒忌的月亮，她...” 

 

“灿烈。” 

 

刚开始最后一遍练习的两人，却被突如其来的刘知的声音打断。 

 

朴灿烈停下来看着门口的刘知，“怎么了？” 

 

边伯贤也停下来站在一边看着两人。 

 

“阿姨在校门口，他让我来找你。”刘知声音不大，唯唯诺诺的站着，双颊有点红，估计是被寒风吹的，看来是找了朴灿烈好久才找到这来的。 

 

边伯贤听见刘知这么说时，心里有点纳闷，“朴灿烈他妈妈来找他干什么？” 

 

“那我们今天就练到这吧，走吧。”边伯贤善解人意的说。朴灿烈听见扭头看了边伯贤一眼，带着不解的眼神。 

 

边伯贤把衣服拉链拉倒顶，没看他往门那边走去。 

 

出了音乐教室是昏暗的楼道，两人也不知道练了多久，天比来之前黑了不知多少个度。 

 

边伯贤一个人走在前面，刘知和朴灿烈并肩走在后面，朴灿烈看着边伯贤的发顶还有一颠一颠的发丝，那是朴灿烈最喜欢摸的地方，以前他总是喜欢闻边伯贤的头发，夸他头发软，顺。 

 

也许是太黑的原因，边伯贤看不清最后几节楼梯，不小心才错位了，整个人向前倒去，朴灿烈见状快速的下几节楼梯，伸出手抓住边伯贤的胳膊，稳住他身体。 

 

三人停下来，“你是蠢吗？这么大个人走楼梯还能踩漏。”朴灿烈数落的话毫不留情的脱口而出。 

 

边伯贤听见朴灿烈的话才回过神来，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胳膊很疼，才意识到朴灿烈正抓着自己的胳膊，边伯贤下意识的想抽出自己的手臂。 

 

“你能不能长点心啊，今天还有别人在，下次再这样没人抓着你看你摔成什么样。” 

 

“那也是我的事情，这次谢谢你抓住了我，请你先松开我的手臂。” 

 

朴灿烈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边伯贤的手臂，赶紧松开手，边伯贤的冬装上面都留下了衣服褶皱的痕迹。 

 

边伯贤看他松开继续往下走到楼梯口，朴灿烈心里却突然没由来一阵火。 

 

“没脑子的人，活该上次摔破手，药给你也不知道及时处理伤口，下次摔死算了。” 

 

直径略过边伯贤，朴灿烈管自己走出合桑楼的大门往校门口走去。 

 

刘知站在原地把刚刚一切都看在眼里，无人看见的地方，黑暗笼罩着他全身，只有那双含着妒忌的双眼在黑暗里散发着光亮。 

 

边伯贤走到门口看着朴灿烈快步离去的背影，捏了捏胳膊，刚刚被朴灿烈抓住的那块地方。 

 

TBC